我一直认为承诺是体现世态炎凉再恰当不过的凭证。
它曾残留在每一个温暖的神经细胞里,
深深遏制住每个人对心底最美满爱情的渴望。
然后残忍得在那样一个不夹杂任何伤悲的领域留下轻出浅入的伤痕。
于是,那样一个包裹着世界上最动人的情愫最奢华的爱情刹那间便轰然倒塌。
细微飘起的点点颗粒,洋洋洒洒,迷蒙了瞳孔。
急剧缩小的世界在一片水花弥漫的岛屿泛滥成灾。
然后,旧人不覆。
苍白得发凉的唇瓣死死得被牙齿抵住,血液冲散在口腔里,
却终究抵不过心底愈发悲凉的失落感与憎恶。
他说:我会带着未来来找你。
而落入眼中的偏偏是你与她人的十指紧扣和携手今生。
往昔的记忆波涛汹涌般冲散了我所有的自我安慰与对那个你我并称的未来的可笑希冀。
满满聚拢的厌恶却怎么也到达不了憎恨的程度。
蛰伏在骨子里那份刚强的自尊,治愈不了内心的千疮百孔。
却也给了我暗自滋生坚强的信念。
这场爱情已经够荒诞可笑的了,
在旧情人心变后扮演一种看似内心不舍的角色才是真正将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在了脚底。
每个人都爱在做错事的时候说对不起,似乎都以为,
这三个字足以弥补自己的过失以及对他人造成的不定伤害。
有什么比未萌芽的爱情被硬生生的掐断,
偏偏那个人还残带着点自我安慰的口吻说着由着时间去抹平他在我心底的痕迹的可悲,
因为无法回答我的心意,因为两年前有个女子同样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因为面对不了就带着过往的种种消失了么,仅仅一句对不起。
那是你最后对我说的三个字。
忙音不断,切断了我们这间所有能够维系的方式。
我记不起梦见了那样的场景几次,我只知道我在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梦见你。
结局都是如出一辙的难以接受,那些来路不明的声音。
哽咽、啜泣、饮泣…到只剩下肩膀剧烈得抽动。
我顺了你意不再找你,平静得忍受住爱情里的人情冷暖,
和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保护自己,是你所教会我的事。
头顶是巨大的天穹,勾勒了一地刺眼的光亮。
抖落在我的世界里遍地的荒芜与浓重的阴霾,消逝的日光苏醒。
沉睡的意志开始在梦境的空洞里蔓延开来,浅薄单一的色泽,日趋覆盖住不堪的记忆。
我多想撕扯出挣扎在喉间迟迟未能爆发的音域。
只是,还有哪些东西是我能改变的了的?
人事的悲哀,就是那些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你努力却无法挽回的,
你用心却不停在你伤口上来来回回扯出一阵阵钝重的痛。
那些逐渐开始模糊的影像像一部你席地而坐观望的老旧电影,
随着胶片的滚动错离开了我们的行进方向,错过的画面亦不再重播。
我们其实做了很多人生命中的过客,却迟迟寻不到那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避免不了在喜悦悲伤横亘的生命河流中彷徨着落魄狼狈走了不知名的路,
碰了大大小小的挫折,夹带着细细密密言而不衷的牵绊。
曾经植入骨血的亲密,变成了日后两两相望的淡漠。
原来有些事,即便百般重复,结局也还是一样。
如出一辙,分毫不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们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苍白得发暗的未来和渺渺无踪的过去,
然后挣扎着想继续却又想退缩。所有进退两难的思绪包裹着你的神经愈缠愈紧窒息得难受。
重新回到那条路的出口是一段痛苦旅程的解脱,也会是你漫长遗忘的开始。
《蒙马特遗书》里面说,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
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于是我们就要长期生着灵魂的病。
我记起七堇年《生如夏花》中文末的那段话,
还好。还好。而今眷恋生世,朝朝夕夕孑然又繁华,有几滴好酒般的故人之谊,
有几曲骊歌般的殷切思恋,来人照我笑靥,去者不引我悲痛。复有何求。
那么复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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