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说,以后我们都会有一双翅膀,飞往蓝天白云。我却忘了问,是我们一起,还是我们自己。
--题记
我说,不开花的树不结果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家在你家楼上。你家阳台小得可怜,每当我在楼上喊你,你一抬头,看见我家比你家大两倍的阳台,就会马上溜开,与我闹气。
我一直就渴望离开这个小地方,我想触碰更大更蓝的天空,我本就是一个这么不服输的人。而你不同,你总是在我说着宏图大志的时候,风轻云淡地说,现在很幸福呀。你总是去追逐未来,而丢了现在。
我总是去追逐未来,而丢了现在。
现在的我搬了家。家门前,再没了两棵杨桃树,也就没了再和你荡秋千的渔网。余晖从血色的晚霞间拖下了长长的尾巴。我木然地站在门前,突然很想你,那个一直陪着我长大的你,那个笑起来比天使还纯真的你,那个当初我选择了丢弃的你。
现在我家的阳台也很小呢。又想起那年你趴在你家阳台问我,傻子,如果我让你别总是过于追逐未来,你愿意吗。
我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我家阳台栏杆上,疯子,不开花的树不结果。
然后大家都沉默,直到晌午,耳畔响起了知了协奏曲,周围都变得很闹,你才说,那我当你的花好不好。
那一刻,时间定格,阳光正妖娆,我的眼眶微润,好啊。
你说,我会飞走的
《忆》又是一年春秋。
我丝毫未变,无时无刻都念叨着未来,蓝天和白云。只是你再也没有说我追逐未来,迷失现在。
有一段日子,我迷上了如天使般纯白的翅膀,你不是很喜欢‘翅膀’这个词语,所以你总是说‘羽翼’。仅有一次,午饭后,我们坐在柔软的草坪上,看着天上合拢又离散的白云,你说,以后我们都会有一双翅膀,飞往蓝天白云。我听着这句话,第一次犹豫起来,我可以飞翔吗。
你字正言辞地说,你会飞走的。
首次遇上你美丽的脸,露出凝重的神情。一下子,我竟忘了问,是我们一起,还是我们自己。这是不是你也忘了问的呢。
是你让我认识了鸡蛋花。它们是夏天开花的,所以一到夏天,整个小区都洋溢着幸福的芬芳。你还能想起,曾经鸡蛋花树下,我们似花瓣般稚嫩的脸孔吗。
抱歉,白羽翼我要飞了
之后的之后,终于有人为我们之间写了一个结局,一个凄婉的结局。
我想,我是那种没有翅膀也可以翱翔的人。否则,我怎么会把你丢了呢。我深爱的白羽翼啊。
离别那一天,你红着眼圈问我,为什么要走。我说,那里会让我的未来过得更好。抱歉,白羽翼,我要飞了。
我垂下头。耳边你细细抽泣的说话声,那你别忘了,有一个女孩曾是你的白羽翼。我抱着她,松手,转身,离开。
我没注意到她说的‘曾’字。是了,不然她不会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她,就在我的人生里蒸发了。
白羽翼呀,是不是你也飞了呢。
白羽翼,我还在努力地飞,我要飞向我的未来,也要以飞翔的姿态去寻你,飞往每个角落寻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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