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不停不息,所有的故事一直在演绎,一直在继续。回想,那些远去了的旧时光,那样温暖而美好。当我写下旧时光这三个字时,我从来没有觉得它是遥远的,相反,我觉得这三个字鲜活,锃亮,生动。它,一直常驻心间,就像我心爱的物件一样,一直温暖慰贴着我的岁月。
那一束旧时光,是一支瓦蓝瓦蓝的笔。儿时的岁月是清苦的,所以童年并没有太多五彩斑斓的记忆。跳方格是最简单最常见的活动,穿件新衣服都算是奢侈。所以,当那次六一儿童节从校长手中接过那支奖励优秀学生的奖品时,我最喜欢的就是那支瓦蓝瓦蓝的圆珠笔了。那蓝,一见便醉到了心里,从此对它爱不释手。那支笔,不仅颜色迷人,写起字来更是得心应手。
记得那时候,有些圆珠笔写字是不利索的,常常写字时断时续,难得流畅。所以那支瓦蓝的圆珠笔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它无异成了我童年里最为美好的拥有。只不过后来那支笔不慎丢失了,但它给我的快乐与美好,却定格在了我的记忆深处,一直,不忘。
那一束旧时光,是一盘跳棋。母亲是个没识多少大字的妇女,可她的数学计算往往比村里会计的算盘都来得利索。那些土方工程,丈量亩数等一些农村生活基本需要的计算,往往会计还没算出来呢,母亲就已精准无误地算出来了,因为此,母亲在附近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母亲平时忙于生计,所以也很少有时间娱乐与放松自己,所以母亲的个人爱好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在我的记忆深处,母亲与跳棋是有不解之缘的。当然我也没问过母亲是怎么样学会下跳棋的,但我知道,我们兄妹下跳棋是母亲教会的。得空的时候,母亲就拿出跳棋教我们,以至于后来我们兄妹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母亲的悟性极好,她常常对我们说:棋如人生。简单的一盘跳棋博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善与恶,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淡然与贪婪。所以,母亲在教会了我们下跳棋的同时,更教会了我们做人。母亲一直说:做人比做事更重要!
那一束旧时光,是儿时母亲纳的千层底。在儿时的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就是母亲纳的千层底。现在的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是千层底,但70,80年代的孩子应该知道。其实,千层底只不过就是母亲手做的一双鞋罢了。一双鞋子摆眼前,怎么看都觉得简单,太简单。
可是,要说起纳千层底的详细程序来,却不是那么简单了。首先要选择布料,浆洗,粘合,等待粘合的千层布料(此时的粘合布料也就十多层而已,千层多少带些夸张的意思)风干了,再按脚的大小裁剪成合适的鞋底儿,合并几层后再一针一线地纳,纳好后就成了差不多1厘米多厚的鞋底,再做好了鞋帮儿,然后把底和帮精心缝合,这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千层底”。
做一双鞋子,其中的辛苦自是不言而喻。麻刺往往都能让手指刺出血来,纳的时候“千层底”又结实,所以手常常又被细细的绳勒出几道深深的粗糙的印痕。以前大多数的母亲做鞋子,都是等待劳动过后,家里一切安顿停当才拾起的活计,却又是一家人必需的生活用品,一个人一年可能要穿破好几双鞋,这样一来一家人就需要很多双鞋子了。所以农村的许多母亲只有在灯下一针一线完成这样的任务。每思及此,我常常为天下这样的母亲致敬!战争那个年月,要是战士们能够穿上这样的鞋子,是最暧最暧的幸福。
那一束旧时光,是瓶子里安静的五彩星星。我的桌上有一个很精致的瓶子,里面装了一些手折的五彩星星。那是一朋友送我留作纪念的。他说,别人有折千纸鹤送朋友的,有折玫瑰送朋友的,我就送你星星吧。你看天河里的那些星星眨巴个眼睛,那是我在远方一直注视着你,在乎着你的喜怒哀乐,牵挂着你的冷暖。于是,桌上那瓶子就装满了他的味道,也装满了他的注视,牵挂与关心。此去经年,瓶子一直是我记忆深处的暧,同时也成了我人生不灭的念。
那一束旧时光,是那一摞摞来往的书信。寒江雪朋友对我说,书信不只是情感的聚集,更是成长的见证。是的,那一捆捆,一摞摞,一箱箱书信,摊开来,里面全是我们的喜怒哀乐。过往的一幕幕,一件件,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可见。信手拾起一封读来,仍然感动如初,温暖如初。在那些书信里,我们能够清晰地找到曾经生命的痕迹,点点滴滴,是幸,是暧,是难忘。活在当下,那一束旧时光,装满了我们匆匆的过往。在岁月的颠簸里,慢慢沉淀成了我们心灵深处最真挚的念,也沉淀成了我们人生完善与丰盈的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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