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来,黄叶纷飞了半个世纪,没有见过雪,姑且当它是黄雪拼凑“子规图”!再多酝酿那么点点的愁丝,再多那么些许的忧伤,就让我沦陷在时光的缝隙里吧!
黑色的水性笔耗始了一支又一支,宣白的纸张,墨迹点点,一张又一张整齐的重叠着,薄薄几页是初始,现了,成了厚厚一沓,记录着忧伤与欢喜,全是一个女子心里的历程,就那么放任着,不需要读者,任纸张在岁月的侵蚀中泛黄、腐烂、最后消失。一个故事就那么轻易的消失在了另一个时空。除了那个手执墨笔的女子,不会再有人知道故事的开始、经过、结束。她说,花谢了。
有个少年和她说,别再写这种东西了,写了又没有人看,还是多与人交流吧!你这样不会有人懂你心里的想法,别那么安静,别那么害羞。女子听了,安静的望着少年说,我不敢与人交流,我害怕,怕自己话语的结巴会引来嘲笑,也怕别人讨厌自己。其实,安静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么?至少这样才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难过。没有人注意,有些事才可以心安理得的躲避,已经习惯了逃避。她说,是的。
窗外有一群鸟儿飞过,只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看着晃动的树影,似乎听到了风吹树叶的“唆唆”声。老师来了,该上课了对么?一张一合的唇角,老师真是可爱。如果回到三年前,似乎就不是今天这个场景,而是一个女孩端坐直着身子板,聚精会神的听老师的课,嘴角微微挂着笑意,长长的马尾被后桌男生握着而不察觉,下课则拉着好友逛遍整个校园,快乐得像个精灵,长长的马尾,伴着飞扬的衬衫,别有一番校园风味。可是,现在没有了长长的马尾,没有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取而代之的是学生头,带着些许忧伤的面容。很安静,安静得脱离了这个世界的轨道。
很多次,少女都尝试着张合嘴角的弧度,可是,终是没有勇气,太卑微了,卑微到看见尘埃上,开着纯白的花,上面还淌着晶莹。小光头曾经问,小觞儿,到底是长成什么模样,才会让你这么自卑。我笑而不语,却满眼晶莹,小光头,你不是我,你怎么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呢!夜晚星辰点点,月光像流淌的水漫进屋内,脚丫似玻璃质般泛着白光,扯过被单掩盖,窗外明亮一片,恍如白昼,这样的夜晚真安静,老屋是否也是这么安静,阿婆睡了吧!
“CC.,给你吃糖。”指尖不慎触碰那一掌温厚,CC,你的手真暖,只那么两秒,却让我感觉那么温暖,在你还没有感受我指尖的冰凉时,我早已抽开了手跑下楼,如果不是那两秒,我不会发现原来我的手那么冰凉。血液那么鲜红,手指那么冰凉,我是冷血的女子么?怕冷怕热还能活下去么能听见天空的声音,躺在诺大的足球场上。望着天空,似乎离我很远,可是,天空的声音我能听到。小冉,听见了么?很好听。耳边传来甜腻,没有声音呀!很安静,像夜晚般安静。我望了一眼身旁同我躺着的女子,小冉,以后会离开我么?会像那些曾经爱我的人永远离开我么?你知道吗?我害怕被抛弃,感觉自己是一个无力抗争的人,蜷缩在世界最偏僻的角落,那么无助,那么孤单。眼里有翠绿,有鸟鸣,有湖光山色,有缤纷渲染,却没有一颗绕着某个人跳动的心。姐姐说:小静,不存在的,你喜欢的那个人并不存在的,就像那本小说那样,有个女孩患了臆想症,你指给我看的那个少年并不存在,那不是叔叔的儿子,叔叔只有一个女儿,你喜欢了八年的那个人都是你凭空勾勒出来的,小静,小静。我不愿相信这一切,踩着大雨,踏着泥泞,来到了小学。“老师,老师,以前我们班的班长是谁?我忘记了。”是邓佳坤呀!他不是你哥哥么?你怎么忘了呀!啊!哦,对,是邓佳坤,是我的小哥哥,那个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哥哥,余辉呢?余辉难道不是吗?难道真的不存在这个人吗?我记得余辉的,我真的记得的。
停靠在亚斯湾的船漂走了,在没有预知的凌晨就跟着月亮远去了,在触摸不到的海岸消失。八年时间,我渗透在记忆的空匣,不断回忆着那个少年,原来都是我的凭空想象,记忆中带着温和笑靥的少年并不存在,臆想症?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感觉渗透到我的骨血里,带着虚假的回忆,痛了我整个青春。虫鸣在我耳边消失,缓缓合上了眼,抚着心脏这个位置,原来,这个位置是空的,从来没有人走进来,就连记忆里的少年也是我凭空勾勒的,结束了,独角戏拉下了帷幕,小丑的表演,一点也不好看,然而,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空,我却在青春这部戏里饰演了八年的小丑。
十七岁的夜晚,天空依旧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光,微微泛着生命的色彩。从电脑房出来,突然感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许的陌生,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我生活了一年的地方。我记得每一棵树的位置,记得假山旁的鸟窝,记得被篮球砸陷的铁护栏……一切的记忆那么熟悉,却也又那么陌生。
二十八岁时,只要你娶我便嫁。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得太简单了?所以才会在怜月的Q群问小四愿不愿意娶我。没有见过小四,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不知道他的品行怎样,只是觉得不讨厌他,他能给人安心的感觉。一种忧伤难过笼罩着心门,一种对妈妈的歉意淡然而生。上了QQ,去了怜月的群,问小四愿不愿意娶我,四年后如果碰面,并且是单身,问他是否愿意娶我。等待十一年,十一年后我二十八岁,会不会娶我。
很容易意气用事,我不要我了,就把自己推给小四,那一刻我说的是真话,十一年,谁能够等待十一年?如果我二十八岁时,只要小四说娶我,我立马嫁。无论他是真心或假意,欺骗或真实,我都不在乎,说过的话我会做到。小四问我喜欢他吗。我说不喜欢。就因为是不喜欢也不讨厌,所以才会把终身承诺给小四,我怕感情这两个字,是真的怕。我这时不时的意气用事什么时候才能改?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担心?七伤说:小静,不管你是二十八岁还是三十六岁,我都等你,我娶你。我知道七伤对我的担心与关心,她就像一朵纯白的花开在我寂寥的岁月里,美好单纯得似世间尤物,善良是她的本性,她是世间带来的天使,嘴角挂着笑意,似乎在梦中,我见过她。七伤,你是女生,怎么能够娶我呢?七伤真善良,真单纯,美好得不染纤尘。而我,又怎么能够忍心去打破这份美好呢?我在灯塔这边看你,你在灯塔那边看我,方位不同,我们的眼被各自的光耀得生疼。我在想,和阿习从什么时候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没有争吵,没有硝烟,恍如隔世的天籁告诉我,淡了,她解开了手中的细绳,跟着她相伴终生的的走了。是我错了么?还是其中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因素在阻挠?我们多么西洋所有错所有原因都出现在我身上,这样,我就会有理由去道歉,可是,错的是我们双方,我怪我,你也在怪我的沉默,怪我的寡言,所以,我背负着一个人的罪名,愧疚得拉不下自己的高傲去和你沟通,你亦如此。我听见了破碎的声音,夜里伤口只会疼而不会流血。
有时候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什么能掀起涟漪。有时像个任性的孩子,耍着自己的小脾气。谁顺我没有脾气?谁说我没有生过气?只是我不在你们面前生气,不对你们耍小孩脾气而已。我只是喜欢独自发闷,只要一有烦心事便自虐,除了自虐还是自虐,谁能够想到平静的外表下有颗燥动的心?有时候难过或者讨厌自己了,就在手臂上咬几口,剪掉稍长的头发,疯狂的在纸上涂涂写写,直到字组成文。寒冷的冬天纵使来月事还是洗冷水头洗冷水澡,胃痛了就不吃不喝,任由它痛着,例假来了,跑十圈在初中是常事,就算处女膜在跑步中脱落又怎样?没有人在乎,我也不会在乎,除了折磨自己,我还能干嘛?就是不想要自己,想把自己丢了。
我在等待《祭年》的落幕,画上一个个句号。《祭年》或许完成了,或许没有完成,就到这里吧!写好的《祭年》没有勇气传上空间,因为其中牵扯着太多回忆与太多不知道的过去。不要问我《祭年》代表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是青春,或许是成长,仅仅是我的,也仅仅是属于我的。每个人都会有一条路,一条叫做青春叫做成长的路。原本的题目是《纪.那时》,后来,在落叶黄满校道的清晨,脑海闪过“祭年”二字,就当做一种祭奠吧!
“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这是史铁生《合欢树》中的句子,非常喜欢这段,这段话勾起了往日的种种回忆。当我在考场起草《纪.那时》时,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知道我长大了,会想起自己的童年,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以及很多很多,愿意想的、不愿意想的,都一股脑的从脑海深处涌出,令人粹不及防,所有悲伤、所有快乐,所有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都出现了。或许是青春,或许是成长,不可缺少。这一段路曾想过放弃,就在我半夜写绝笔信的那一刻,想过放弃。那晚哭了有四个小时,眼泪断不续,眼睛红肿得不像人眼,鬼使神差,第二天居然把绝笔信给CC看了,相信他,觉得他像亲人,所以跟他做最后告别。那天穿上了最喜欢的粉格衫,梳好了头发,听了入校以来最认真的三节课,打算永远的走,除了这一条路,无路可走。连心理老师都说需要药物控制,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料CC居然把信拿给明老师看了,老师和我谈了很多,连老师都担心得想流泪,一个硬汉子都被我折腾得想流泪,我还真是雷赘啊!CC找我谈了很多,我知道他怕失去,他怕身边人的离开,他的父亲就是在没有预料中死去的,他的内心恐惧着和死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当初的单纯男孩,有些一脸阳光笑靥的男孩,如今已经成熟,是的,他已经成熟。
时光在沙漏中流失,岁月在静池中觞落,流觞心语,曲水倾听。结束了,该落幕了,聚光灯一暗,只剩下寂静,我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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