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大学生活培育出了一个有着钢琴八级职称的女孩,昔日的黄毛丫头也在岁月洗礼中逐渐变成一窈窕淑女。
贺当时是彻底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原本以为贺会如约考入这所学校,但四年过去了,我在这个学校里未曾见过他的任何影子。
临毕业时,我一度的不甘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辅导员帮我留意“胡贺”这个人名,他一度的笑我时间隔了这么久,说不定他早已把你忘记了。这个猜测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还不太想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告诉自己,贺不是那样的人。
那年十月,老爸通过关系为我谋得教师一职,市里一所重点中学的音乐老师,于是我的学生时代算是告一段落,顺利进入了社会,开始为将来的桃李满天下做准备。
任教的第四天当我抱起书本离开教室时,转角的瞬间不巧不忙正与前面转湾的人撞上,书本撒落一地。那人连忙蹲下身去捡,口中也连连说着“对不起”。
这个声音很熟悉,我竟然一时想不起。但当他抬起头把书本递给我时,我们同时楞住了,几乎与此同时而出声。
语燕!
胡贺!
这样的相遇情景或许以往只有在电视中才可看到,可如今它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也在这里?
你也在这里?
又一次的不约而同,再一次的陷入沉默。我想到了张爱玲那句经典的语录: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胡老师回来啦?我们要吃喜糖!
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打破了这如千万年之后的相遇。
太久没见了,再见亦不知说些什么好,太多的凝问在我心中盘旋。贺提议出去走走吧,于是我们沿着学校的操场一路围着大圈慢慢挪动着脚步。
从贺的口中我了解到,贺的父母因在一次出差时双双因飞机出事而身亡,举目无亲的他被姥姥带了去,而恰恰就是现在这个城市。由于失亲的痛苦,高中贺落榜了。没有选择复读的他去了这座城市的一所音乐培训中心,在这期间,他试图与我联系,却无从下手。2005时,由于成绩显著,他被那个培训中心额外的安排工作到了这所学校……
我有些哭笑,事态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你盼望着的那个人,原来一直都生活在你的左边。
还是一个人吗?
嗯,你呢?
明知已经知道的答案,却还要再一次的确定。
……,前几天刚结的婚。
眼泪再一次滑落,贺扬起落在空中的手,为我温柔的拭去了泪水。
对不起……!
十月的空气,已渐渐体现了清冷。97年那年秋天,空气亦如此,只不过从相遇到分开,如今再见,已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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