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我的容颜,不要深陷我的灵魂,你知道我的灵魂是一处沾满剧毒汁液的沼泽地,你若贪恋我的灵魂,围困的是我,烂掉的是你。 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必须是要放养的,哪怕所有身旁的朋友和亲人竭尽所有温柔缔造一座芬芳牢固的城池,她们依然摧城毁池,走向城外的世界,还有一些人是适合温和圈养的,你用一点一滴的柔情来养护她们,都会让她们盛开绽放,她们就甘愿被围堵在这座芬芳的楼阁,直至枯败。
【 清生 】 她每天清晨仔细的洗澡, 用巨大的毛巾包住还在滴水的头发,换上简单的粗布衣裙,为自己精心煮美味的食物,然后下楼出门会经过一家居民楼,一家超市,一个可以买到新鲜蔬菜的集市,偶尔会绕去下一个路口,淘些盗版劣质过期的旧影片,再回到家时,头发已经自然干掉了,这就是她所有生活的模样。是心境平和的女子,这种小生活是她甘愿坚守的。有一场可以拿来结婚的恋爱,有几个在远方可以通信的朋友,是会抽些日子和她们小聚。她想以后会和他生个好看的孩子,一个女人对一个男子全部的爱就是甘愿和他结婚生子,做他的妻子。 所有的念想也就是抽些空闲时间,沿着城市的公交路线,不停的下站,不停的话换乘,去抚摸这座城市。城东的那家花店好像又换了新名字,觉得比以前好听很多。那家很有名的小菜馆突然停止营业了,幸亏我学会了做那几道很可口的小菜。城西边又新开张了一家养颜馆。 她时常会在路过幼儿园时停下脚步,看见年轻的爸爸妈妈,或者年老的爷爷奶奶,在园门口耐心的等孩子下课,然后牵着他们的小手穿过一条街,中间会给他们买可口的零食,觉得美好极了。 有足够的耐心去看一场午夜电影,但却不留恋灯红酒绿,用心的裁剪一条棉布裙,养很多花草,浇水,施肥,等它们盛开,衰败,有足够的宠爱来养一只小动物,可能是喜猫更甚于狗,抱它睡觉,每天给它洗澡,抱它逛商场。 会慢慢变得世俗,和更加的安分,细致的为丈夫熨平每一件衬衫,会慢慢渗入他的生命,植入骨血的亲密。为孩子挑选一套她会喜欢的芭比娃娃,为和自己相濡以沫的男人用心的挑选一条领带或一件衬衫的颜色。清晒一床棉花被,耐心的哄一个啼哭的孩子入睡。她所有的满足就只是这些。 再然后会看着孩子长大,谈恋爱,为失恋哭泣,会想要逃离自己的怀抱,然后看她被他牵手送过红毯的那一边,戴上她爱的年轻男人的戒指。她会和小丈夫偶尔闹闹小情绪,回家来,一起吃晚饭。会和睡在身边的男人一起长成老人模样,牵着手去哄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所有的男子会在自己能够拿来挥霍的日子里,去爱很多女人,去等待一个女人,但是他们最后都会依附于这样的女子,且从一而终。
【 晚生 】 对她所有的印象,也只是白色的衣裙,腕上的旧藏饰,以及她始终在游离的姿势。我想她年少时一定被不少男子爱和爱过不少男人,所以,在以后游离在各色鲜活的身体和面容时,已经是心如死尸,感情枯竭。但她自身一定分辨不清是因为感情损耗的太厉害,导致她不敢把自己最后的精气也一并付出,还是看过人间烟火,再难食得其味。她时常穿着宽大的男式衬衫,盘腿坐在地板上,抽很多烟,然后喝很多水,据她看过的一项健康报告上说,抽烟后立即喝水,身体会吸收加倍的毒素。她想这样能死亡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当然,还是不够快的,日子还是要留给活人自己慢慢去煎熬的。 她可能会是一家小众杂志的平面模特,背影倨傲,锁骨突兀而清冽,眼神清冷,整个身体像养在清水里正在腐烂的花根。她不担心生育会让自己肚子上长满肥肉,她只害怕生活把她消耗的彻底。敏感度异于平常人,尤其是对于异性,只几句谈话和几眼,就能立刻分辨出和他们的后续关系。 她一直会和两种男人纠缠。一种是贪恋她容貌的,一种是迷恋她灵魂的。这种女子大概是天生好养的命,只要她有着好看的眉眼和年轻的身体,她不在乎对方有多少财产,不过问家庭,不要房子首饰和陪伴,甚至不要有太多的金钱,她一直不过只是在试验一种游戏,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因为容貌,能爱多久,还有她可以拿走她要得自由,和各地的行程。你不是不知,男人爱的是新鲜,女人要的是保鲜,所以他们永远是拉扯的关系。但凡有思想,骨子里有逆喜得人都是危险的。她不甘心男人是因为自己的容颜而屈服,她想让自己的灵魂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围困迷恋她灵魂的男子的心,但是,她又会在下一个清晨离开。 一个人会迷恋另一个人的灵魂,不用区分是同性还是异性之间,都是游走在未遂的边缘。同性之间的迷恋,是太露骨的相似,就像左手和右手,它们是永远不可能一直交叉重叠的相处,它们汇合时,只是在相互拥抱和相互取暖的姿势。异性之间的相似,更无异于一场互相厮杀,最终也是两败俱伤,就像两株拼命去生长的植物,本身的某种相似特质都太过强势,而在这方面是没有一方会屈服的,最终无疑是双亡于养料不够。之前在感情黯淡时,会过分的溺死于一个男子,一段感情,之后,被感情慢慢打磨成光鲜,便会甚至觉得感情多余和不在乎,来去自得,与她无关。 所以她未必适合漂泊,只是没有选择。也许之于客车机场,她更迷恋的是车厢。 你永远丢不知道明天她会以某种姿态在生活,是否辛苦,永远的姿势也就是在嘈杂脏乱的车厢里,用冷狠得眼神逼退旁边中年男子猥琐的目光,冷水送下安眠,能睡的下去终究是好的。 她需要的不是一定要有多么盛大的柔情和感情围截,她不害怕逼退所有人,她害怕和需要的是在某一天回到亲人和朋友身边,告诉他们,我累了,走不动了,身后不是清冷一片,还有一份一直在身后的温柔,看到她回身的背影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但是柴米油盐,饮食男女,每个人都在忙着生,忙着死,忙着过活,它也就显得过分的可笑和奢侈。你知道的,没有几个人愿意原谅她在此之前把自己像一捧骨灰一样撒向四面八方,且归期未知。能洗净她风尘骨的人时甘愿抗拒生活的男子,但,他似乎不会存在。
【 尾生 】 女子和男子这场永远新鲜的硬仗,死伤的永远是旁的东西,你永远都不可能去耽搁他她去爱下一个人,别说还有例外,无一例外就是意外,就像一杯毒酒下肚,或者把它清理干净,或者任由它蔓延到五脏六腑,当然,医生最头疼的永远是被殃及的器官的修复和衰竭问题。 感情这种东西,认知足够清晰的是不屑于沉溺其中,认知模糊的是反复死在其中,并心生甘愿,当然,还有一些人是介于两种之间,之前,他们是需要重复的辜负才会把自己武装的更加高明。敏感的人是不长命的,早晚会死在自己手里。我过分的不安分和严重不安,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这些会杀死自己且殃及身边的人,事实上,它也已经反复的在验证这个不争之辨。每一场慌乱之后都是极度的安静,在先前是已经觉察到慌乱不远,但无一例外。后来,会是什么姿态和模样,取决于后来会被什么人以什么种方式来养。 暴烈和平和,并没有好坏之分。我开始相信不会不会停留于贪恋自己容颜的男人身边,但是会反复受困于迷恋自己灵魂的男子,但是,后者死相都不会好,所以,必须让自己可以喜欢任何人,却不能爱上一个人,这好像是唯一出路。
但无奈的是,能听懂【 旅行的意义 】的人真的不多。 仔细的观望一位老人栽种蔬菜,心境平和的坐在麦田一整个下午,仿佛自己也随着这些绿色,骨节分明的植物在伸张自己的生命。看一只被野养得很强大的狼狗,眼神没有家养的乖顺,看被扔在天地之间生养的树木,身形高大,生命力旺盛,一杯清水,一本书,打制各种新鲜蔬菜和水果,调制味道奇怪的汁液。从衣柜里整理出两年前买回来只穿过两次的衣服,混搭后依然满大街的流行。这是很细微情绪的满足。 你相信吗,在你生命里和你有过纠缠的那些人,一些会在后来的很多日子后,再和他们遇见,再继续你们应该待续的感情,而有些人是真的就散落天涯,各奔西东。 别问我写出这些文字的原因,我得经历并不见得比你们丰富的要多,相反,我觉得自己经历太过惨淡,且严重缺乏,我需要经历,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们自身沉溺于太过分安分,平淡的情绪里,极度缺乏对自身的认知和对周围旁的食物敏感的伸张度,有无经历是一回事,能否对自身一直保持清醒的认知又是另一回事,就像一杯清水,是要定期更换掉一样,很多人只是太沉溺于第一次换水的新鲜里,所以,后来你们一直在厌倦,或者是维持和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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