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里会偶尔沉思,夜太久,太沉,把这念想拉得更远,更深。活了这么些年,竟给这夜概括地有余,便也不好厚着脸皮说自己长大了,只是有些感触让人沉默了些,想的多了一点罢了。人便是在所思所想中或喜或悲,却又在所经过的途中大彻大悟,最后把之前想笑的哭一遍,把之前想哭的笑一遍,再用沉默告诉自己,长大了皮厚了,痛了也不随便吱声,然后我可以继续往北。
我哪里喜欢到处游走。只是我更向往自由,却没看到自由落幕背后的孤独罢了。也不知道哪一年萌生了往北的想法,便一直念念不忘说要向北远行。
其实北在我心中只是一个方向,而没有具体的地点。北象征着一种遥远的自由。那自由是奔向一个极端的。
我计划着某一年便登上往北的列车,挥一挥手,不再回头。
生在南方,想要往北。我便是那样一个人,要么不出门,要走便是天涯。天涯不算极端,因为地球是圆的,我琢磨着,花个5-6年,绕一圈,阅了天下事,也好白了头发坐在树下跟小孩讲一些好像结束,却一直酝酿着续集的故事,然后笑一笑,原来自己还不死心。
我会有那么一所房子,不需要面向大海。海太宽广,在那周围我会更迷茫。给我一条小溪就够了,我要的不多,也没理由强求。我有一个不离不弃的朋友,那人叫影子。我会对着影子讲笑话,然后说影子影子,你干嘛不会笑。然后我端起一面镜子,这时候的影子,原来只是我自己。我对镜子微笑着,一年两年,一直到镜子里的人笑出了皱纹,我还硬生生地说傻逼,笑过头了不是。然后慢慢悠悠往远处的山上望去。
这一望,又是春夏秋冬。那山上野草丛生,虽没书里说的鸟语花香,但至少微风习习,有暖有凉。这时候远方捎来一封信,或许是谁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便会感动地落泪,拆开信件,也许是照片,也许是其他。至于那人,我便无法预料会是谁。也不知道当那一年我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谁还会一直打探我的下落。
我不知道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多么愚蠢。也不知道最后我会不会突然消失。
只是等时间告诉我,哪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便踏着歌,随着风,欢快地走了。
在一个未知的城市,它只有一个方向。那便是北。我只知道要往北,却不知道会在哪个城市落脚。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启程。
当所有人都联系不到我了,我便出发了。
写到这里,我又混乱了。因为依然在南方,似乎离家太近,就多了牵挂。也许说太恋家的孩子走不远吧。可我竟不愿回家。
会有那么一天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那时候谁也不要担心,因为我只是往北远行了。
如果有人说我在流浪,我会笑着说,其实我在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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